撇开无知的孩童时代,我的第一段友谊开始于初中。它极其正规,对方是班里的学霸,才貌双全,人见人爱。长得花容月貌也就算了,还七窍玲珑,七窍玲珑也就算了。
之后我在单位越干越顺,职务越升越高,年底被派到美国分公司培训。她本也是竞争对手之一,后来因为还处在未婚,发展方向不明确在最后一刻被刷了下来。
此后她成了负能量离子团,在单位就像怨妇一样的细数周围人的种种不堪,稍微增加一点工作量就上纲上线推三阻四,回到家就马不停蹄的四处相亲,遍地撒网,可惜年龄太大屡战屡败。
我看她这样心里很不舒服,好容易找到了个年龄合适的小伙子介绍给她,又因为她发现男方只是个大专生而怒发冲冠,找我理论了半天。
她冰冷的看着我,说我总是高高在上,说我一直瞧不起她,说我故意找了个大专生来羞辱她。
她一件事一件事的和我对质,自顾自的分析我每一句话背后的深深恶意,推测我尚未说出口的无礼和轻视,我听着这些话,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大雨里无比坚强的背影,那些热气腾腾的饺子,还有友情被唤醒时的那种温暖与踏实。
毫无悬念,我又重回孤独,在与孤独纠缠恶斗的三十年里,我却发现此刻没那么害怕孤独了。
我们恐惧孤独也许只因我们对生活对自我的失控。
我的每一段无疾或有疾的友情都死于我心中的迷惘和彷徨,我们不敢单打独斗,可是结伴而行又太多牵绊约束,稍不同步就会前功尽弃两败俱伤。
经历了这三段无疾而终的友情,我才明白,以“友谊”为名的交情大多刻意负累。
岁月沉淀,不持执念缺留在身边的才是知我懂我的人,我们在似水流年中偶有交集,淡淡的静静的彼此关怀,各自修行。辽阔必然疏远,这是我们友情的墓志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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